1937年初,在我党周恩来等领导人的积极建议和斡旋下,西安事变最终得以和平解决。也许是出于愧疚,也许是基于兄弟之间的义气,或者是考虑到一些特殊的政治因素,张学良不顾周恩来的劝阻,坚决要护送蒋介石返回南京。谁曾料到,这一送却成了张学良长达53年的软禁生涯的开始。
东北军在失去了核心领导后,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。蒋介石利用各种手段对东北军进行分化瓦解,逐步吞并了这支曾经强大的力量。由于东北军中部分部队深受我党思想的影响,事变后有一些部队选择投靠我党领导的人民军队。其中,就有一位张学良曾非常看重的副官,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我军。
到了1955年,这位副官被新中国授予上将军衔。他直到1991年,才得以与昔日的老长官再次相见。他就是吕正操。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,吕正操最初是张学良麾下东北军出身的将领,而且还是张学良的亲信副官。
1936年年底,虽然吕正操没有直接率兵参与对蒋介石的兵谏行动,但他坚决支持张学良逼迫蒋介石抗日的决策,甚至参与了一些初步的谋划工作。西安事变发生前后,吕正操积极与我党接触,在周恩来等领导人的引导下,他对我党产生了浓厚的好感。
展开剩余79%西安事变平稳解决后,吕正操重返他的老部队——647团,担任团长。当时,东北军内部已经有不少高级将领察觉到吕正操的亲共倾向。为了防止647团落入我党手中,东北军高层甚至计划拆分和重组该部队。张学良被软禁后,吕正操在我党领导下率领大部分部队,选择了接受我党的领导。
实际上,吕正操的加入绝非一时冲动,也不仅仅是因为东北军“群龙无首”的局面。早在多年前,吕正操就是一位坚定的爱国将领,他对我党倡导的抗日主张持高度认同态度。
早在1932年,吕正操担任东北军647团团长时,就在热河与日军进行了激烈的血战。正是从那时起,他开始接触并认同我党的思想,明确支持我党积极抗日的立场。1934年,驻扎北平的一支东北军叛军意图投降日军、与日军内应合谋夺取北平,吕正操率部坚决剿灭了这支叛军。1935年,北平爆发学生爱国运动,吕正操率部协助保护学生,积极配合抗议行动。正是他心怀浓烈的爱国情怀,使他对我党的认同不断加深。
1955年,吕正操被授予新中国上将军衔。客观来看,吕正操于1937年5月入党,与邓华、许世友、韩先楚等老红军相比,党龄尚浅。在上将军衔的将领中,他的资历并不算深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军委授予他上将军衔,一方面肯定了他在西安事变中的贡献,另一方面,他作为张学良的副官这一特殊身份也起到了一定影响。
1988年,蒋经国去世后,蒋家在台湾的势力急剧衰退,宋美龄长期居住美国,在台湾的影响力也日渐减弱。自此,张学良获得了相对自由,能够进行一般性的书信往来。当时,张学良的侄女张闾蘅与大陆有商业往来,张学良便托付侄女转达口信给自己昔日的两位部下吕正操和万毅,称他们是自己在大陆最挂念的人。
收到张学良口信后,吕正操异常激动,特意托张闾蘅送去一些好茶和一副网球拍,并请她转告张学良,叮嘱他注意身体,期盼早日相见。自此,吕正操与张学良之间频繁展开书信往来。
1990年,张学良终于获得自由。1991年,张闾蘅来到大陆,向中央领导人通报了张学良获得自由、现居美国的消息。邓小平得知后,立即着手安排人员赴美探望。邓小平对张学良心存感激,认为若无张学良,民族的全面抗日可能不会这么迅速。
经过反复考虑,邓小平决定派遣曾任张学良副官的吕正操去美国探访。鉴于双方身份敏感,政治因素复杂,加之对张学良态度未知,吕正操先派女儿前往探问。吕正操女儿问道:“张伯伯,如果我父亲吕正操来美国看望你,你愿意见他吗?”张学良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当然愿意,我一直没忘记与我并肩作战的老战友,怎么会不见他呢?”
确认了张学良的态度后,吕正操决定尽快启程前往美国。临行前,他专门拜访了邓颖超。众所周知,张学良与周恩来关系甚笃,西安事变后,许多事情张学良都与周总理商量,建国后二人还通过秘密渠道多次联系。在张学良心中,周恩来更是他的师长。邓颖超得知吕正操奉命探访张学良,亲笔写信,信中末尾表达了希望能在大陆见到他的期盼。
1991年5月29日,张学良和吕正操时隔54年后,终于再次相见。两位老友跨越半个多世纪的分离,见面时情不自禁地握手相拥。他们坐在一起,回忆着五十多年前的风云往事。吕正操告诉张学良,有25位东北军出身的将领成为了开国将军,张学良一直挂念的万毅是中将,其他23人则是少将。
这次美国之行,吕正操还带来了许多东北军将军的照片,令张学良十分激动。吕正操向张学良讲述了自己如何一步步跟随我党前进的历程,并告诉他新中国为张作霖修缮了大帅府和他的墓地。
第二天,吕正操转达了党中央希望张学良回国探望的心意,并将邓颖超的信交给他。考虑到政治敏感性,张学良这次没有答应,但他告诉吕正操,待自己安排妥当,定会回国一访。
遗憾的是,由于种种复杂的政治原因,张学良直到去世,也未能踏上故土。总体而言,张学良对民族抗战贡献巨大,周恩来曾高度评价他:“张学良是千古名臣,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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